暗箱操作：刚果共和国石油资金何去何从？

刚果共和国（以下简称“刚果”）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第三大石油生产国，现在正濒临破产。2019年7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向其提供了第四笔数百万美元的紧急财政援助。

作为该国每况愈下的石油依赖型经济的核心，其国家石油公司SNPC是一家自1998年成立以来一直腐败丑闻缠身的臭名昭著的“暗箱”。

在IMF施压后，之前的隐秘账户和石油合同终于曝光。我们对这些文件的独家分析揭示了为何刚果的石油回报如此之低。根据采掘业透明度倡议（EITI）数据，2017年刚果以美元计算的石油收入仅占该国当年石油总产量的2％。我们对外国石油公司显而易见的商业滥用行为以及数百万美元的资金流失进行了揭露。我们特别对以下方面做了介绍：

• SNPC承担的未公开的石油相关债务高达33亿美元，从而使刚果的公共债务总额达到约130亿美元，较IMF最新预估数字高出三分之一。
• 其中，2018年底SNPC欠下高达27亿美元的债款，约合刚果国民生产总值（GDP）的24％，其债主为包括道达尔（Total）、雪佛龙（Chevron）和埃尼（Eni）在内的石油巨头。这些负债主要是这些巨头为SNPC支付的运营成本。然而，我们的分析表明，石油巨头们可以收回包括雇员工资、退休金、医疗、交通、电话和住宿费以及子女学费在内的一系列广泛成本。在道达尔公司之前，埃尔夫（Elf）公司甚至设法获得了5000万美元的“签字费”，即一笔一次性签署的费用和国家石油收入主要来源，这被认为是成本中的一项，并向刚果收取了所谓的“贷款”利息。实际上，刚果方的代表似乎已同意给一些全球石油巨头的经营管理费提供补贴。
• 米兰的一项腐败调查和全球见证近期的一项调查的主题是，在许可证更新过程中，意大利上市石油巨头埃尼（Eni）可能已注销超过2.8亿美元的债务。我们的分析围绕这些交易及这一明显的债务注销的商业理由提出了进一步的严重质疑。
• 从2016年至2018年，本应向SNPC的唯一股东刚果共和国支付的1.56亿美元股息似乎已不知去向。这笔钱去了哪里？
• 截至2018年底，主要由身份不明的实体欠下SNPC的债务高达11.8亿美元，超过SNPC年营业额。 SNPC将钱借给了谁？原因为何？

总体而言，我们的分析使我们更深入了解了全球坚持时间最长的盗贼统治国家之一的资金和石油流向。它为国家石油公司的内部运作提供了独特的见解，这些公司通常是秘密企业，控制着全球90%的已知储量。

我们呼吁刚果政府和IMF在未来的财政规划中认真考虑SNPC的债务问题，包括任何债务可持续性分析。IMF、国家EITI委员会以及刚果当局和公众应要求SNPC澄清欠款、被欠款以及丢失的数百万美元的情况。刚果官员应对任何过时的或不公平的生产分成合同进行重新审查，在恰当的情况下进行重新协商谈判，并将国际石油公司开具给SNPC的所有成本数据提交独立的公共审计机构进行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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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Veronique DURRUTY/Gamma-Rapho via Getty Images